吴楚楚, 潘越云 & 李丽芬
三人展
专辑 · 国语流行 · 1981
1980 年,台湾现代民歌运动正值拐点,校园民歌逐步走向商业化,借以《滚石杂志》推广民歌的段氏兄弟也在那一年创办了滚石唱片。滚石的首张专辑《三人展》于 1980 年 12 月首次发行(后更改发行时间标注为 1981 年 5 月),以三位民歌代表性人物——吴楚楚、潘越云和李丽芬的作品联袂呈现,是现代民歌运动走向商业化过程中一张别具意义的合辑。十首曲目各自承载着不同的情感与风格:吴楚楚的作品铿锵而富有东方意境;潘越云的歌声醇厚中透着浓郁情感;李丽芬则在欢快的旋律中展示了纯净灵动的声线。吴楚楚身为民歌运动的早期推动者之一,用《古松》《星星》《邂逅》与《大风歌》四首作品,传递出励志与浪漫并存的力量。《古松》由后现代诗论倡导者罗青填词,节奏短促有力,歌出高风劲节;《大风歌》则打破英雄叙事的肃穆,用三拍浪漫旋律,让听者在柔美中感受风的飘逸。其间的《星星》和《邂逅》更以质朴民谣铺陈、华丽弦乐烘托,荡气回肠。李丽芬 1979 年以第二届“民谣风”冠军身份亮相,她在《三人展》里展现了未经雕琢的天然灵韵。《海鸥飞吧》中,她将胡德夫式的写意笔触化为歌声,以风的轻盈与海的广阔相呼应;《激荡》充分展露低回到高亢的对比,情绪自唇边徘徊至声嘶力竭,预示着她日后与小虫合作时的前卫锋芒;《一颗沙粒》则把细微情感雕刻得如沙粒般晶莹剔透,令人难忘。彼时游离于“金韵奖”与“民谣风”体系之外的潘越云,因为邰肇玫的发掘而走向歌坛,成为滚石唱片签约的第一位歌手。她温润而耐人寻味的歌声,令四首作品保留了民谣般的纯朴清爽,初露日后“滚石一姐”的风采。《等待》是她罕见的自创作,其中传说般的叙事色彩为日后诠释《回声》的感动埋下伏笔;《留一盏灯》与《明亮的季节》来自恩师邰肇玫与杨立德,有趣的是,两位词曲作者后来也都为飞碟唱片的苏芮创作了经典作品,为潘越云和苏芮之后在乐坛旗鼓相当的局面做了贡献。《我的思念》则是全辑焦点,沉静悠扬的歌声让华语歌迷第一次真正记住了潘越云的名字。1981 年由海山唱片为蔡琴推出的专辑《你的眼神》也收录了蔡琴版本的《我的思念》,不同的编曲与演唱风格各有千秋。《三人展》见证了滚石唱片自民歌起家的壮丽开篇。专辑推出后,吴楚楚淡出歌坛,转战唱片经营,成为飞碟唱片的灵魂人物,助推了苏芮、蔡琴、王杰等一代巨星,成就了台湾流行乐坛的黄金十年。潘越云与李丽芬则各自踏上音乐道路,前者以数首代表作风靡华语地区,后者多年后重返歌坛并转型演绎雷鬼曲风,都早在本辑中埋下了灵动清新的种子。岁月流转,这张《三人展》延续着民歌运动的理想余韵,成为民歌商业化浪潮最初的摇篮,也标记了三位传奇歌者的起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