James Bay
Changes All The Time
專輯 · 另類音樂 · 2024
2015 年,來自英國的 James Bay 以首張專輯《Chaos and the Calm》一舉奪得全英音樂獎和三項葛萊美獎提名。第二張專輯《Electric Light》中短暫探索流行和電子樂後,2022 年的《Leap》又重返質樸的創作歌手風格。不過對於 Bay 來說,第四張專輯《Changes All the Time》才算完整而真實地展現了他的音樂身分:「吉他演奏一直是我音樂人身分的核心。」他告訴 Apple Music:「我試過不拿吉他上台,我覺得渾身不不對勁。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意識到,比起之前,我強烈地希望把歌本身作為重點,因此才會誕生這張專輯,而這些歌曲的核心是我的吉他演奏。我希望能真正展現的藝術性和我的音樂才華,在過往的基礎上繼續向上提升。」
Noah Kahan 和 The Lumineers 客串的〈Up All Night〉為《Changes All the Time》打頭陣,情感飽滿而外露,受福音音樂啟發的〈Hope〉則向心靈深處探尋,與 The Killers 的 Brandon Flowers 共同創作的〈Easy Distraction〉充滿搖滾熱力,〈Speed Limit〉則蘊含美國南方的傳統音韻。一直以來,Bay 都擅長向經典作品取經,而這張專輯也展現出了同樣的本真以及極富感染力的音樂才華。他現在更瞭解自己了,有自信展露更多自我。「我希望我可以漸漸不斷發掘出自己作為音樂人的新面向,但對於別人會怎麼想我沒那麼在意。」他說:「我只覺得:『這張專輯就代表了我。這就是現在的我。』」現在就讓他帶領我們逐曲探索這張專輯吧。
〈Up All Night〉(feat. The Lumineers & Noah Kahan)
「專輯中大多數的鋼琴,是由負責錄音的 Mark Broughton 演奏的。這首歌是我們剛錄完別首歌的一個 take,他彈琴鬧著玩,我拿起吉他回應他,加上一些其他和弦,這首歌就逐漸成形了。當晚我們繼續創作、錄製這首歌,花了兩個小時。它聽起來很有派對氣氛,我心想:『我們該找誰來合作呢?』我跟 The Lumineers 和 Noah (Noah Kahan) 已經認識很多年了,以前 Noah 常幫我開場,所以我們錄完之後就找來了他們,他們也欣然接受邀請。這首歌沒有鼓組,完全只靠踏腳和拍手聲來打節奏。」
〈Everburn〉
「我寫的很多歌都在講親密關係,我跟伴侶在一起很長時間了,我們經歷了許多風雨,未來也會繼續走下去,這很值得透過創作來探索和表達。我很多作品都圍繞著內心世界。我不知道我的生活對外界來說是什麼樣子,但其實就和其他人的生活一樣真實,一樣會遇到很多難關。〈Everburn〉探討了有時沉重的現實面,但無論如何,愛可以克服一切,讓你堅強。」
〈Hope〉
「福音音樂總能打動我。Aretha Franklin 和 Ray Charles 都擁有福音背景,也是在我成長過程中啟發我許多的兩位音樂人。我一向很喜歡這種音樂,但這是第一首我覺得能發揮靈感,並且也適合我的福音歌曲,我很高興能在這首歌中述說故事。懷抱希望是一個很寬泛的概念,但讓人很有共鳴。我有時很悲觀,所以寫了這首歌來對抗這種悲觀的心態,因為如果不這麼做,你就會被悲觀吞噬。」
〈Easy Distraction〉
「大概自從出生以來,Bruce Springsteen 就是我的偶像。我爸爸非常喜歡 Springsteen,我和哥哥也接著喜歡上了他的音樂。這首歌是跟 Brandon Flowers 合寫的,我是他的忠實粉絲,而他剛好也是 Bruce Springsteen 的超級粉絲!這點在這首歌中展露無遺。能夠沈浸在音樂的源泉之中感覺真的很妙,很特別。The Killers 和《Born to Run》時期的 Springsteen 造成的影響在這首歌中平分秋色。」
〈Speed Limit〉
「這首歌是我在納許維爾跟出色的 Natalie Hemby (創作歌手和 The Highwomen 的成員) 一起寫的,她聽著南方靈魂樂長大,也寫了很多福音和鄉村風格的音樂。她很自然地就寫出這類歌曲,而我也是,因為我受到很多美國音樂的影響,如鄉村、藍調、福音和民謠等等。當時我在前往創作會議的路上,車開得有點快,一邊想著我的女兒和家人,突然腦海裡冒出了一句沒有旋律的歌詞:『超速只為了快點見到你』(I broke the speed limit to get to you)。等我一走進 Natalie 家,我就說:『我用下吉他可以嗎?想試試把這句詞錄到手機裡,聽聽效果如何。』這首跟 Natalie 合作的作品讓我感到自豪,因為整個過程中我們游刃有餘。」
〈Talk〉
「我覺得很難在現實生活中說出我在歌曲裡表達的事情,我學會藉由表演者的身分來迴避在生活中展露脆弱。我喜歡表演本身,我也不是純粹為了逃避才演出,但對我來說,寫首歌坦露私事比在私底下說這些來得容易。要演出這首歌裡的焦慮情緒蠻好玩的,這跟 Coldplay 的〈Yellow〉很像,雖然表達的是焦慮,但他們每次表演這首歌時都樂在其中。」
〈Hopeless Heart〉
「這首歌是幾年前,在前一張和這張專輯之間的空檔寫的。它有點笨笨的,但又很動人。我記得自己是受到 Fleetwood Mac 的啟發,只想敞開心懷,大聲唱出來。這句歌詞很精彩有趣:『你撕裂了我絕望的心,我再也不想要它回來了』(You tore out my hopeless heart, I never want it back)。我想發洩壞情緒,而我選擇用這些詞句來表達。有時候把事情說出來也不錯。我遇到了一些難過的事情,但從長遠來看,那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。」
〈Some People〉
「這是我們錄的最後一首歌。我們把線路都拉到樓梯間,再架好幾支麥克風。這有點在學 Led Zeppelin 的作法,因為大家都知道他們把鼓組放在樓梯間來製造巨大聲響的事。樓梯間能製造出泛音,產生像 Fleet Foxes、Crosby, Stills & Nash 這類和聲組合營造的飄渺感。這首歌的編曲很簡單,顯得既脆弱又貼近內心。在繁忙熱鬧的錄音過程結束後能做一首這樣的歌,感覺很棒,它就像我們結束專輯製作前的最後一次呼吸。很自然會想到選它為專輯結尾曲,但能把它放在專輯中段也挺好,當作在風暴肆虐期間的低語時刻。」
〈Go On〉
「這首歌有特別的意義。疫情剛開始時,我突然失去了一位家人。並不是因為新冠,而是他罹患了一種可怕的癌症,癌症很快就帶走了他的生命。就像任何面臨家人離世的家庭一樣,這留下了一個空洞。我想為他送行,我想向他揮手道別,對他說:『一路平安,去吧,遠行吧。你是個很棒的人。謝謝你。我們愛你。願一切都好。』創作和錄製這首歌的過程都很感人。」
〈Crystal Clear〉
「透過這首歌,我嘗試像畫家或攝影師一樣捕捉當下,把那一刻的畫面保留下來,每次你回顧那幅畫或照片時,你就能看到那一刻。寫這首歌時我正在巡演,那時我剛成為人父,我希望盡自己最大可能去參與這重大改變,但又不得不維持經常離家的工作,這時生活變難了,你會感到惶惶不安。我試著在歌中訴說這些情緒和現實,這是當時的生活寫照。」
〈Dogfight〉
「我跟 Phil Plested (曾為 Lewis Capaldi、Mimi Webb、Bastille 和 Niall Horan 寫歌)、Holly Humberstone 合寫了這首歌。Holly 很優秀,雖然她還算是位新人,但她非常專業,像是已經在這行打滾許久。儘管我們一人擁有豐富的經驗,另一人還處於剛受到大眾矚目的震撼之中,可是我們兩人都有身為表演者的焦慮。我想談談做自己有多難,她說:『我懂,感覺就像一場亂鬥 (dogfight)。』她話音剛落,我們就開始寫歌了。我們嘗試了幾種風格,一開始是帶點合成器味道的風格,但後來我們換成現在這種風格,也覺得以它為專輯作結再適合不過了。我在這首歌結尾時幾乎要被情緒淹沒了,樂團最後的演奏實在太棒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