聆聽 海龜先生 的「賽浪20」
海龜先生
賽浪20
專輯 · 搖滾 · 2024
「樂團成立二十週年要幹點什麼?發張專輯就是最好的紀念。」海龜先生主唱李紅旗與 Apple Music 分享《賽浪20》的命名:「海龜跟浪有關。牠在水裡會快一點,在陸上則會慢一些,就像在跟海浪賽跑,也像在跟時間賽跑。」而「賽浪」二字也是廣西喝酒遊戲的諧音。他解釋其玩法:「每個人用酒下注,最後輸的人要全部喝完。」憑藉這股「豁出去」的氣勢,他直言:「這些歌都是寫給自己,完全不考慮別人。」 讓紅旗感念時間的消逝並迅速完成專輯的轉捩點,來自於父親的驟然離世。「他是我最好的朋友,但他突然就走了,再加上之前的疫情,讓我覺得總得幹點什麼。各種東西嘩一下就垮掉了,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,但我的信仰把我托在那了。於是,我不停地喝酒、創作。」正因如此,本作得以提前問世。 然而,主創紅旗也坦承,儘管編曲、錄音等環節大約半年就完成,有些詞曲創作卻飽受「難產」之苦:「有幾首歌的旋律早已在那,但一直沒有合適的心境去搭配,只能存在記憶裡。直到有些事件發生後,才感覺跟以前醞釀的東西搭上了。」比如〈魔法與騎士〉,他就改過很多次,直到某天聽見電影《紐約,紐約》裡響起一段很像巴哈的旋律,才寫了出來。而〈在去而不返以先〉則是在父親過世後找到敘事,以偶然冒出的詞語「愛人的衣裳」作為隱喻,表達人們用物品喚起柔軟的愛,抵擋現實的摧殘。他也分享了「非常過癮」的靈光乍現:「〈結局〉、〈出汗〉的詞曲是一氣呵成,在情感湧動間就出來了。可能就花了十分鐘。」 因為完全臣服於有機的創作和心理狀態,紅旗坦言:「《賽浪20》沒有什麼主題,只是記念樂團生日,還有各種情緒的堆積。」過去那些雷鬼、Ska 的曲風標籤,這次都被海龜先生親自撕去。他說:「人有各種情緒,把標籤貼在那裡不合理,除非是刻意設計。我們不怕展示各種面向,所以很難定一個主題。」他更以〈蛇〉的創作過程來舉例:「當時整個樂團都處於懵的狀態,半天下不了手。因為不是傳統藍調,聽起來像電子,但又是真實樂器演奏出來,你很難說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。」又比如〈划火柴〉中早期越南的吉他線條,其實源自父執輩因地緣習得的民間音樂——一切野蠻生長,並未受限於任何框架。 從過去的《咔咪哈咪哈》、《Where Are You Going》,不難看出信仰一直是海龜先生重要的著力點。「信仰可能是樂迷離開我們的原因。」信奉基督教的他笑說:「當我們開始寫信仰這塊後,歌迷發現『這樂團怎麼把歌搞得這麼複雜?像〈男孩別哭〉、〈瑪卡瑞納〉那樣喊口號不好嗎?』」而對社會正義的表態,也是紅旗的信仰之一。在很早就譜出「有點好玩、很尖又帶有嘲諷」的曲調後,他在網路酸民的留言區找到了詞作靈感:「很多人其實沒有自我,所有愛恨情仇都被巨大的怪獸吞噬。為了顯示自己強大,就去打擊各種東西、扣帽子、指責,把表達的空間越縮越小。」懷著「拓展表達空間」的意念,紅旗完成了這首〈旺旺〉,毫不畏懼地唱出對現實的批判。 這些年來,即使因身處不同城市而較少見面,樂團仍努力湊出時間排練與創作。堅持線下碰撞的紅旗說:「我們挺老古董的,很傳統。Beyond、The Beatles 怎麼做,我們就怎麼做。」從南寧、成都、北京再回到成都的他自嘲:「沒想過自己是音樂人,現在的音樂也聽得少了,還是更喜歡 90 年代以前的經典。我實在是有話想說才會用音樂表達。不然平常就把音樂當玩具一樣。」秉持著「音樂本身不重要,重要的是背後的表達」的信念,紅旗為暢所欲言的《賽浪20》給出了最高評價:「這應該是我們最好的專輯。」並驕傲地稱:「不 care 任何人的評價,因為我自己已經足夠喜歡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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