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第四張專輯《我們就像那些要命的傻瓜》中，即便邀請了韓立康、陳君豪、柯智豪等音樂人助陣，告五人更遠赴倫敦艾比路錄音室，首次扛起專輯製作人的責任，也為實現「總有一天必須親手完成一張專輯」的夙願。 在這裡，他們不僅要克服跨越文化與語言的隔閡，更必須在亞洲高效率的緊湊步調與倫敦從容的工作氛圍間找到平衡。為了捕捉更純粹的聲響，他們打破傳統「先錄音後混音」的工作流程，邀請以《THE FIRST TAKE》聞名的日籍混音師渡辺省二郎兼任混音師，在錄音當下即時雕琢聲音的樣貌。 以下，Apple Music 特別邀請到告五人三位成員，親自分享這段經歷。 首次為自己製作專輯，又在倫敦經歷文化碰撞後有什麼收穫？ 犬青：「不同的收穫除了文化差異之外，還有職場的規則也和亞洲不一樣。在一個我們不熟悉的環境裡面去製作這張專輯，融入在一個原本不屬於自己的地方，對我們來說都是新的嘗試，所以這一段回憶在我們的人生中是一個非常特別的篇章。」 哲謙：「我覺得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養分。告五人每一年都在嘗試新的東西。除了我們三個之外，對於整個團隊來說也都是新的體驗。」 在「減法思考」的取捨下，這次專輯中最能代表你們的聲音是什麼？ 雲安：「最能代表告五人的聲音特質，我覺得是『直接』。Demo 裡的告五人本來就很喜歡用直接的方式和情感去表達一件事情，但我們會用文字、編曲還有我們選擇的和弦，去讓它有不同的感覺。我們選擇用減法做這一次的 demo，讓整首歌曲聽起來是朝大塊的方向前進。但我們自己在唱的時候其實有特別小心翼翼，去拿捏所需的情感成分，所以其實是一張既直接又小心的專輯。」 哲謙：「減法思考是要很確定你想像的音色是什麼畫面。要錄製前，在腦袋裡面的那個畫面是需要很清楚的。但有一個難度是，你要怎麼表達出來？因為每個人的減法思考都不同，我們會一直不停嘗試，直接地把這些須要調整的細節講出來，不斷地去形塑聲音的樣子，經過不斷比對後，得出所希望的方向。這次和我們合作的渡辺老師，身兼錄音師跟混音師，所以這次的錄製方式是在所有聲音方向都確定了，才開始進行錄製。這件事也是我們在面對新的挑戰時，其中一個很重要的難題，因為之前完全沒有這樣做過。」 接下來，雲安先從曲序的鋪陳巧思開始介紹，再與團員們分別分享數首曲目背後的小故事。 雲安：「第四張專輯綜合了我自己的人生觀及親身體驗發生的事情，比較像是回憶血淚的感覺，因為在這一路上發生了太多太多事情，以至於我思考了很久，到底該不該把它寫成歌。想當然爾，最後選擇把它做成了歌，朝著我們選擇的路上前進。我們覺得一張專輯聽下來一定要非常有層次感，無論是波浪一樣的層次或像爬山一樣的層次，都有不同的美感，而我們這次選擇的比較像波浪的層次感。 開場的三首歌，聽起來比較重一點，一直到〈從未見過的海〉，像翻書一樣翻頁，翻頁到另外一個畫面。直奔下墜到海浪最深層，就是〈癒合〉這首歌。再一路從〈依著光〉、〈快樂的事記不起〉、〈鷹〉、〈我天生〉到〈夏天的海冬天的雪〉，最後到〈黑夜狂奔〉達到高點。我們非常喜歡這次的歌序，希望這樣的安排，讓整張專輯聽起來像海浪一樣的層次。」 〈將錯就對〉 雲安：「這首歌講述的是『命運的選擇』，我最喜歡裡面有一段歌詞是『上輩子你我都經歷磨難／死去的活來的我們都不再為難／錯就錯／愛就愛／將錯就對／不管未來該怎麼去承擔』。這段歌詞是我對這首歌跟整張專輯的解釋之一，我們可以選擇去記得快樂的事情，忘掉痛苦的事情，想辦法改變、反省，而不是一直沉溺在痛苦裡，是一種我想要給自己打氣，也想要跟上輩子的自己說：『恩，這輩子我們試試看，我們試著讓孤寂消散。』」 〈癒合〉 雲安：「是整張專輯裡修改最多次的一首歌。我們開了非常多次會，甚至在討論編曲時產生了一點小爭吵。因為這首歌對我們來講很重要，大家在抉擇到底要用什麼樣的樂曲跟樂風去詮釋這首歌，要讓這首歌在這張專輯裡面呈現一個什麼樣的存在。最後我們讓這首歌成為這張專輯裡最輕但聽起來最沉重的存在。『癒合』乍聽之下是和好，傷口已經好了的感覺，但其實不是。這首歌想講的是『面對一個永遠不會好的傷口，我們應該怎麼辦？』要讓傷口一步一步變好或變壞，就在於我們怎麼選擇。」 〈快樂的事記不起〉 雲安：「我們跟瑪莎哥和石頭哥一起玩得非常愉快，這首歌也是呼應了其他所有歌曲。快樂的事不應該被記不起，快樂的事其實應該要記得。而這首歌也是我跟我哥哥潘燕山一起寫的詞，他寫得非常生動有趣。主歌由他負責，副歌由我負責，一起完成了這首歌曲。」 〈鷹〉 哲謙：「雲安在彈這首歌的吉他時，用的是一個 Leslie 的音箱。這個音箱我們之前從來沒見過，它會有一個效果，讓聲音在空間中的呈現有點像是在擺動。當時聽到這個聲音，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。我們在艾比路錄音室錄音時，遇到這些年代很久的器材帶給我們的驚喜，更加地推動我們想要把音樂做得更好的心情。這首歌的鼓組結構很簡單。我把新的鼓跟舊的鼓合併，加上我自己帶的銅鈸。那些銅鈸都是已經鏽蝕到一定程度，音色相較於新的銅鈸是很獨特的，可以把這個東西記錄下來，非常美好。」 〈夏天的海冬天的雪〉 犬青：「這是一首很純粹講述感情的歌曲，裡面有一句歌詞『是我的回憶在作祟／把你帶到我的面前／處處丈量對你的不理解』，講出了兩個非常清楚彼此不適合的人試著在一起，想著也許可以互相磨合對方身上的刺，讓彼此在一起是舒服的。但殊不知那些刺還是會長出來，其實那就是各自原本的樣子。但我們一直在試著改變另一半最純粹的樣子，是好還是不好？或許一開始就不應該在一起，但我們嘗試了，而這是一個美好又痛苦的過程。這首歌對我來說，是很深刻的一首歌。」 〈黑夜狂奔〉 雲安：「這首歌對於我們來說非常重要，也是一首我們在錄音室錄到鼻酸，每一次聽也會覺得揪心的歌曲。這首歌綜合了我自己及我成為告五人之後的人生體驗，很想和大家分享這個感覺，也希望用這首歌陪伴任何需要的歌迷朋友們。」